一只菜鸡

让我优雅地gun

【洋灵】慢性圈养(黑色教学番外)

*监护人和他领养的男孩,一个接着黑色教学的日常故事

*有ylnh问我黑色教学是不是he,真的是he,比钻戒还真

 

1.

李京搓着手坐在方灵会总部的会客室沙发上,谄媚的笑意几乎要从中年男子脸颊边的两堆肥肉里满溢出来。

 

木子洋靠坐在对面的软垫上,不紧不慢地翻看他递过去的合同,手指不时敲打在纸张边缘,惹得等待的人心痒,“洋哥你看……”

 

灵聪走后留下的烂摊子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H城各势力心知肚明木子洋就是方灵会现在真正的一把手,大小事宜交由他过目,对外的生意也均是他出面谈判。之前有几房灵氏远亲试过作乱,都被木子洋用铁腕手段镇压了下来,现在说他是独揽大权也不为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木子洋头上就写着“如日中天”四个大字,更何况李京这种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手下公司和方灵会合作了多年的安保生意,这回忙不迭地送来让利几分的新合同,就是为了讨当家的欢心。

 

木子洋又翻了一会儿,把合同收进了公文包,“李总,东西我看完了,回头再让人通知你消息。” 

 

李京有些急了,木子洋模棱两可的态度令他怀疑这次有别家开了更优惠的条件巴结方灵会,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咬咬牙,“洋哥,你要是不满意,我们这边可以再让一分利——”

 

“新合同很好,不过嘛……”木子洋摆摆手,脸上闪过似是而非的笑意,“我也拍不了板,还得拿回去给我们灵少爷过目才行。”

 

 

2.

 

木子洋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挺久,厅里没人,他循着楼上飘来的零乱乐声走到了琴房。家教正在给灵超上钢琴课,小孩一脸兴趣缺缺,跟着学了两遍都没弹对还偷偷扭头打了个哈欠,正好对上了倚在门口的男人,眼睛唰地亮了。

 

“今天课就这样吧。”木子洋打电话叫了人安排车送老师回家,眼神一刻都没离开坐在琴凳上的男孩。

 

“我不想学这个了,好无聊。”老师一走,灵超就开始抱怨,他现在不方便去学校上课了,木子洋替他找了一堆家庭教师,但他总觉得束手束脚的,尤其不喜欢音乐课。

 

木子洋把人横抱起来,灵超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由着他把自己弄去书房。小孩很轻,怎么盯着他吃饭身上都长不了几两肉,主要还是挑食,木子洋看到男孩的第一眼就好奇他是如何在那样的成长环境里依旧养出这样娇横的性子和好看的皮相,仿佛生来就该在堂皇冰冷的大宅里消磨青春。

 

“小祖宗,那你想干什么呢?”木子洋在书房的转椅上坐下,让灵超坐自己膝盖上,男孩今天穿的是家居裤,纤细的腿不安分地在裤管里晃来晃去。

 

灵超没作声,又或者根本不把这问题放心上,自顾自地拉开书桌抽屉,里面分了几格,塞了一叠方灵会文件,一排木子洋收藏的枪和一盒子属于他的糖。灵超在五颜六色的包装里翻了会儿,挑了颗草莓硬糖塞嘴里,然后木子洋尝到了满口劣质的水果甜味,但和小孩柔软的嘴唇混合在一起,好像又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我想和你一起去上班,家里太无聊了。”香精味的吻只是交换条件,木子洋失笑,男孩把他每天去帮会的日常用轻描淡写的上班两字概括,颇有他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木子洋对灵超的第一印象就是,太不像灵家的人了,头发蓬松,眼睛水润,身条柔软,这样的男孩放在本家显然活不到十六岁。灵家男人个个阴沉好斗,灵超的大哥,灵聪全力扶持的大儿子就是典型,刚满二十就开始插手方灵会的事务,处处和木子洋作对,而灵聪有心传位,始终听之任之。

 

北城的场子第三次被砸后,木子洋找出了线人给他的档案,李英超,私家侦探拍摄的照片里,男孩正被人从家里赶出来,手上挎着破旧的书包,憋着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看上去正需要一个温厚的大人向他施以援手。

 

木子洋没法成为少年的救世主,但可以给李英超灰暗的生活一些改变,作为监护人帮他改个响亮的姓氏,又不需要他背负任何灵家人的责任。灵超可以在木子洋的豪宅里随心所欲前呼后拥,反正木子洋会给他最好的一切,好到就算男孩注定活不到十八岁,也可以享尽人生该追求的所有快乐。

 

本来,木子洋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3.

 

木先生带灵家的那个小儿子来总部了,消息只消几分钟就传遍了方灵会上上下下,虽做的不是普通生意,但方灵会里的人八卦心思也不比普通社员少。更何况,这种藏污纳垢之地的龌龊事情可比外面多得多。

 

上次传代仪式之后,灵超就没再公开露过面,更别提来会里办公了,私下有传言他已经被软禁了,毕竟以木子洋的心狠手辣程度,想必是不会留下任何不可控因素。

 

灵超今天穿了身月白的丝绸套装,几乎和他的皮肤融为一色,临近中午的日头有些烈,木子洋在他头顶撑了把黑伞也挡不住漏进来的阳光晒得丝质面料泛光,大拇指上油润的玉扳指更是刺眼。少年似乎是没注意到四周探寻的视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木子洋的照顾,打了个哈欠,“我们的办公室在几楼?”

 

本来一直跟在灵超背后的木子洋闻言往前走了几步,手掌按着男孩的后背带他去专用电梯。灵超因终于被同意出门太过兴奋,昨晚都没睡好,早上十点多起来一直犯困,刚在车上还枕着木子洋的膝盖眯了一会儿,现在凑近了看,脸颊上依然有淡淡的西裤印子。

 

方灵会的会长室很大,木子洋不喜欢灵聪留下的装饰,不久前刚让人重新装修了一遍,现在还留了点味道,对未成年的身体不好。但木子洋懒得说,灵超正是根本不把身体健康这种东西放眼里的年纪,吃糖吃到蛀牙也不知道控制,反正小孩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估计早起个几天就厌了。

 

灵超在木子洋平时坐的椅子上转了一圈,“接下来要干什么?”

 

按惯例木子洋该办公了,但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小孩,所以他今天没急着开始工作,而是打了内线电话让助理送两份饭过来,“先吃午饭,吃完了你在这里睡一会儿。”

 

灵超撇了嘴角满是失望,“那和我平时在家有什么区别啊……”

 

“你可以在这里看着我。”

 

木子洋的手顺着丝绸衬衣的排扣滑进男孩的领口,年轻的肌肤和真丝一样白而光滑,带了些温度熨帖着他的掌心。灵超显然也很享受这种安抚,脸上的不快淡了几分,头发蹭着木子洋的脖子,从眼角逸出丝餍足,伸手去抱木子洋坚硬的后背。

 

“木先生,午餐要我端进来吗?”敲门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室内的旖旎,木子洋低头一看,灵超的脸又重新皱成了一团,暗自好笑着示意助理把饭送进来。

 

 

4.

 

灵超起得晚,两餐隔的时间短,木子洋费了好大功夫才哄他把午饭吃了个七七八八。吃撑了困意袭来,灵超终于不再想着做些不同于日常的事,爬上沙发打起了盹。木子洋在一旁看他睡着了,开始处理堆积的方灵会事务。

 

内线电话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木子洋没让它响第二声,迅速拿起听筒,扫了眼确认午睡的人没被吵醒,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李总又过来找您了,要让他上去吗?”

 

木子洋顿了一会儿,才把李京的脸回忆起来,那份合同至今还躺在他的公文包里,他想到两人上次谈话戛然而止的地方,起了些微妙的玩心,“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秘书领着李京去了办公室,上回和木子洋见面还是在会客室,对方暧昧不明的态度着实令他不放心,于是今天又亲自跑一趟。

 

“李总,你坐。”刚一进门,木子洋站起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李京没往里走几步就发现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一个极年轻的男孩子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身上还披了件西装外套。李京看不透木子洋的心思,估摸着这人大概是他小情儿,看这大大方方的样子应该是不介意那位在场。

 

“洋哥,上次那合同你看得差不多了吗?”和方灵会的合作对他们公司很重要,李京这两天一直在担心有别家插手截胡。

 

“你看我最近忙得,差点把这事忘了,”木子洋倒是没说假话,上次回去被灵超一闹,他就忘了把几份合同交给他盖章,“不过正巧,我们会长今天在,我去叫他。”

 

李京一愣,他当时只当木子洋是要再做打算,拿所谓“灵少爷”敷衍他,谁都知道方灵会管事的就是木子洋,难道还真有什么内情?

 

木子洋从文件袋里找出了那份文件,起身离开座位,走到沙发边,摇了摇窝在靠垫上的少年,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脸状况外的呆滞表情。

 

“看看,要盖章吗?”木子洋把合同塞他手里,又从上衣里掏出来个手包,在一堆糖纸里翻了一会儿,掏出来个印章放他手心。

 

“又要盖章啊。”被吵醒的男孩语气不耐,但还是看都没看地就接过东西,“啪”地在合同的右下角盖了个方灵会的章。

 

木子洋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笑眯眯地看着男孩盖完章把合同扔回他手里,又把方灵会的印章收回手包里,回头找愣了好久的李京,“我们少帮主同意了,李总,以后合作愉快。”

李京这才又正眼审视了一遍沙发上的少年,一身白衣白裤,手上赫然是灵家家主的印记,正是传闻中的那位少爷,只是看神情气质和木子洋的相处同流言相去甚远。

 

5.

 

“你会杀了我吗?”

 

灵超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木子洋从那双混着些困意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男孩的眼里没有多少惊惶,倒更像是在拷问木子洋的内心。

 

也许真正担惊受怕的人从来都不是灵超,木子洋初见觉得他不像灵家人,但他到底还是淌着灵家的血。木子洋第一次手把手教他杀人之后,男孩还能心安理得地在木子洋的卧室里向他索吻,仿佛刚才的尖叫只是为了营造符合他这个天真年纪的仪式感。

 

“会,等你不听话的时候。”

 

大人嘴上依旧不想认输,即使上上周他刚解决了几个建议杀了灵超的亲信。按计划,灵超本该是灵聪一家漂亮的陪葬品,而不是现在在他身边高枕无忧的小混蛋。无端的烦躁驱使木子洋放下了平板,手指压上灵超从被窝里露出来的一节脖颈,灵超还是很瘦,雪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随着呼吸起伏。如果木子洋再用力些——

 

睡梦中的男孩本能地感受到压迫,嘟哝着翻了个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到了木子洋的腿。木子洋掀了点被角,手臂探进去摸索,从大腿下捡出来个玉扳指。这是方灵会世代传承的印记,灵聪以前从不让这玩意儿离身,但灵超太小了,手指也没肉,每周要掉好几次,一屋子人就得陪着他到处找。

 

木子洋接受的家庭教育告诉他不该把任何东西放得高过钱势与自己,他的母亲出身名门,一辈子和父亲相敬如宾,木子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也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恪守着父辈传下来的信条。

 

灵超从来没有问过他爱不爱他,却把和他做爱被他照顾当吃糖一样稀松平常。男孩似乎未曾发现他的阴暗心思,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又或者,是成年人在他的目光里根本藏不住自己也没发现的真心。

 

木子洋长长地叹了气,把扳指郑重地戴回睡梦中的少年拇指上,在除了对方就只有自己的房间里,手指颤抖得就像是每个周末下午的教堂里被众人围观的普通男人。

 

 

Fin.

 

评论(32)

热度(1397)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